但凡“仁德”一点,此刻大朝会前几排站着的忠臣良将们,便立马就要跳出来,为天子分忧,与天子“共”天下,顶好天子就傻乎乎养在后宫,吃吃喝喝玩玩女人什么都不理,什么天下大事都等着臣子们送到眼前,只管没脑子的点头盖章就是,任凭他们已天下万民肥一家之私。
先前是有苏允棠在前理事,又有他甘愿在后鼎力支助,这一两年里朝堂上才算太平,能让苏允棠一点点的历练长进。
如今这一盏毒酒下肚,他们两个一道死了,留下福宜一个几岁娃娃坐上龙椅,苏家人可不可靠且不提,等着他的是多少艰难险阻、惊心动魄?
女儿就更不必提,福宜这个年幼天子都只能受制于人,毕罗一个空有血脉身份的公主,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正是因此,刘景天才料定苏允棠不能立时杀了他,孩子已然有了,再是着急,也要等到福宜长大,能够登基理事,不叫人随意哄骗欺辱。
谁曾想,这不是自个儿生的就是不心疼,苏允棠就当真就这样狠心,只管自己死,不惯儿女活!
刘景天的呼吸沉重,只觉眉心都在一跳一跳的疼。
他知道自个被折腾出了些迷心疯疾,还疑心是否痊愈,如今看来,苏允棠分明比他疯得更甚!
苏允棠案前端坐,老神在在的看着刘景天质问震怒,连发间的流苏簪都平稳的没有一丝晃动。
直到刘景天一串话说罢,苏允棠方才缓缓道:“陛下误会了,这桂花酒,并非见血封喉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