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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看到刘景天这幅模样,她还是快意的,但不知为什么,却也没有。

或许仇恨原本就是这样一颗毒果,即便费尽心机摘下,尝进口中也只是苦涩。

苏允棠上前几步,一把抓住刘景天手臂:“废了一双腿,就这样半死不活,堂堂天子,就是这样不堪?你的隐忍呢?志气呢!”

许久,刘景天的桃花眸才重新看向了她。

他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事实一般,面色惨白似纸,声调里泛出一股令人心惊的冷静与死寂:“朕不会死,阿棠,朕会好好活着,看到你后悔的那一日。”

苏允棠恨极:“我只后悔没有早些对你动手!还要你欺辱了这么多年!”

刘景天摇了摇头,重新将目光看向了床顶:“是命,这就是你我的命数。”

他如今有些相信当真是天意,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当真是天意要他折磨至此。

说话时,刘景天甚至艰难抬了抬嘴角,这只是这“笑”里却是满满的无力与苦涩,认命一般万念俱灰。

苏允棠见状,缓缓吸一口气,也不再看他一眼,只努力的提着僵硬酸乏的双腿,转身一步步而去。

———

虽然眼前的烛光仍在,但苏允棠离去之后,刘景天却觉自己已经陷入全然的黑暗与死寂。

他无法起身,也无心喊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处,仿佛已丧去了全部的精气,对任何事都再提不起一丝兴致。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烛光燃尽,黑暗之中,刘景天胸前传来熟悉的吮=吸感,短暂的不适之后,就是叫人宁静的舒适与温馨。

是阿棠在给福宜与毕罗吃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