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姜娆在客栈好好休息的机会,宋熊之换下银甲,带上两名护卫,便装来到穷极巷。
柴青在院子里喂鸡。
鸡是现买的,喂上一段时日才能成为餐桌上美味可口的一道汤。
昨夜姜娆说了,想吃她亲养、亲宰、亲炖的鸡汤,这有何难?
被窝都钻了,姜姜想喝鸡汤而已,柴青就是被鸡吵死,被鸡粪熏死,也得把人伺候舒坦了。
可她实在没想到,买来的鸡胆子贼大,妄图在她头顶拉屎。
怕是想成为死鸡。
柴青气愤地放下装鸡食的盆,气愤地卷起袖子,磨刀霍霍向肥鸡。
宋熊之隔着木栅栏看坏种姑娘拿着刀冲着一只鸡龇牙咧嘴,旧时的记忆涌现而来,他扬起唇,笑容讥诮。
上不得台面的贱种!
哪怕是柴令的女儿,在他眼里也还是当年跪行在吞金城的一条狗。
他恶意满满地想着,分不清是嫉妒一个死去的人,还是嫉妒少年人曾经惊鸿一面的武学天赋。
未来的大宗师,傲骨摧折,心境难全,沦落成和鸡狗打交道的小民,宋熊之看得津津有味。
柴青却不乐意被看了。
教训完犯上作乱一心寻死的小杂毛,她转过身,瘦瘦长长的身子绷着,嘴里磕磕绊绊:“哎呦!官、官爷?”
宋熊之扯嘴笑出来,推开栅栏,自来熟地迈进小院:“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