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啊,你的事完工,姑母我就只剩下一件事操心了。”
“姑母是指表弟?”
“可不是,也不知这臭小子有没有往回走?如今走到哪里了?”
“姑母放宽心,表弟心中有成算。”
原主对这位表弟的印象不错,可能自幼长于睿智宽宥的老夫人和国公爷之手,表弟就算身子不好,也从不会怨天尤人,反倒豁达爽朗,是个聪慧活泼又积极向上的十佳少年。
陆夫人挥挥手,示意她不必替那臭小子说好话,言之凿凿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通。
陆今湘却不以为然地耸肩,表弟是姑母的独子,还是九死一生生下来的早产儿,姑母心疼尚且来不及,岂会轻易舍得动手。
就算姑母舍得,老夫人和国公爷也不舍得啊。
转眼间,又过去几日,刺杀谢老的案子果然贸然结案了,幕后黑手定性为临川伯,因为谢老提出的科举改革侵害了他的利益,遂一怒之下干脆杀人灭口,谁料想被恰巧赶过去的陆今湘救了。
临川伯一家被抄家,主事人员判决秋后斩首示众,其余女眷发配为奴。
其他还有或多或少或大或小京城官员受到牵连,一连拔除掉七八个坑。
认真说来,临川伯身份地位不算低,只是依照覃煊的调查记录,这件事明显不止这么简单,但是他和太子都知道,这件事只能到这里了,冷静下来,覃煊冷眼旁观,逐渐明白,皇上为何出口说就到这里,因为真的只能到这里了,想要刺杀外祖父的何止一个临川伯,但又不能像除掉临川伯一样除掉其他的人,就算是皇上,也有许多受到辖制的地方。
皇上老了,他不能再像年轻时候一样大刀阔斧地改革,那个时候他也许有精力经受住朝堂的颠簸,但此时垂暮之年的皇上,他经受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