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湘瞥向小公子,神色淡淡。
“瞧见了,不是我手下侍卫摔坏的。”
小公子冷笑:“他们自是不敢承认,从没听说过让当事者承认自身过错。”
陆今湘同样回他一个冷笑,道:“亦不曾听说,你这另外一个牵扯其中的充当铁口判案,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间顿时充满火药味。
上首京兆少尹听得额头痛,他忙伸手打断两人,虎下脸道:“公堂之上,岂容你们吵闹,都给本官闭嘴。”
他脸色阴沉,内心不断忖度,没有看旁边坐着的两位,手指轻扣桌案。
少倾,开口道:“责问过珍奇居老板,当时场景比较混乱,确实不曾留意到谁摔坏了青瓷盆。”
语调平平说完,话音一转:“不过,当时随侍小厮说,乔世子率先相中那两尾红帽子,陆氏先前不知尚情有可原,后一味与乔世子争抢,酿成惨烈后果,因而这责任算在陆氏。”
陆今湘捏了捏手帕,她本打算将这件事揭过,不欲多生事端,但不多生事端就意味着她得多出钱,她这人,什么都可以出,唯独钱不能。
直直盯着上首京兆少尹,陆今湘嘲讽道:“我进去时这位乔世子没在场,是后头进来的,如何就能先一步相中红帽子,难道他还能隔空与老板对话不成?”
言语犀利,眼神暗含讥讽,就差明说他处事不公,偏袒济私。
看得京兆少尹脸红耳赤,怒火涌起,一边觉得这妇人太过放肆无礼,一边又恼怒乔世子不知世事,你先前信誓旦旦说率先看上那两条红帽子,结果当时人都没在场。
但他还得替他圆了这话。
京兆少尹怒拍醒木:“你是少尹还是我是少尹,公堂之上藐视上官,当堂本官就能判你二十大板。”
话音刚落,“咔嚓”一声,茶盏搁在桌案上的声音。
怒极气势被打断,京兆少尹扭头看向声音来处,就见覃煊单手放下茶盏,神色疏浅,意味深长瞥了眼京兆少尹,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