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是祎隋侯府的世子吧。”

“正是。”俊美绯袍回道。

“另外那位夫人,倒没什么印象。”陈大人语气疑惑。

打量穿着装饰,必定出身显贵,可能鲜少出来走动或者他不常与后宅夫人打交道,竟一时没认出是哪家夫人。

俊美绯袍微扯唇角,没有吭声。

眼看京兆少尹即将动怒,一直表现鹌鹑状态的陆今湘不得不转过身,给出回应。

垂下眼眸,坚决不看上首,与方才张扬无所谓不同,此时她只想速战速决。

“大体无异议,但并不认同责任全权归我,顶多对半分,双方各出一半银子。”

这是她给出的最大诚意,若不是看覃煊坐在上首,怕继续纠缠下去招致他面子挂不住,她才不会轻而易举做出让步。

虽然如此,心下难免嚎叫,怎么就这般巧,恰恰她最狼狈的时候,叫覃煊给碰见了。

没错,来者高官之一恰是她那位风姿卓绝的正室夫君。

夫妻二人,一人高坐上首旁人恭敬大权在握,一人立于堂中被指控为犯事者,两相对比也是鲜明讽刺。

陆今湘琢磨着,她那位好夫君只怕恨不得扫袖出门,眼不见为净,更恨不得将她一块挥携出去,省得在下头丢人现眼。

如此,那位小公子却不干,下颌一抬,傲然道:“不同意,分明是你手下摔碎了青瓷盆,要赔也该你赔。”

陆今湘眉头拧起,扭头问羁押在不远处的侍卫。

“你们摔坏的青瓷盆?”

覃煊在场,侍卫们弓着身子余外恭敬,沉声道:“回主子,不是我们摔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