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挂记着这件事, 在覃煊离开后,特意提了这样东西回来, 打算作为赔礼。

覃煊眉目漠然, 看着并不动容,稍稍打量饭盒一眼,收回视线, 神色不动道。

“敬谢不敏, 我吃了你的东西面子会挂不住, 回头再私心发泄到奴仆身上, 你怕不是要闹到老夫人跟前告我一状。”

陆今湘神色悻悻,这个事还没过去呢。

她也不是死鸭子嘴硬的性子,浅吸一口气, 微微抬头。

“对不住, 我方才说话语气有些重, 关月鱼柳都跟我解释了,你不是那等为了一时发泄而作践下人的性子。”

态度分外诚恳, 望着他的眼神清澈专注, 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别扭不平。

真切爽快的态度看得覃煊愣住, 旋即回过神,转向她,这次打量她的目光带着匪夷所思,还夹杂几分漫不经心。

“我确实不会为了一时泄愤,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但你好似有些误会,我并不是什么良善人,不作践并不是体贴,而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到这些上头。”

陆今湘其实能理解这些,她颔首道:“我知道。”

覃煊瞥她一眼,眼神有些不以为意。

陆今湘能理解关月鱼柳说的话,也能理解作为古人受到的教导三观和身处权力场不得已的手段,但理解归理解,她还是没办法切身赞同。

因而,她老实道:“虽然理解,我仍旧觉得,惩罚泉山可以,但他罪不至死。”

闻言,覃煊审视她的目光头一次带上诧异。

他还以为,她主动过来乃是认清楚形势,跟他求和,亦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她性子还挺执拗。

也对,她性子一向执拗。

既然如此,他冷笑一声:“怎么,又要批判我冷血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