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以慎语气虽平,但暗藏厉色。

容衍掀起眸,他看了眼薄以慎,而后低声吩咐了下人几句。

容衍黑眸冰冷。

“孤已让人请她前来。”

薄以慎从容颔首。

他下午刚跟她打过照面,对她的脾性摸清了一些。

来之前他也让人暗中查了她的过往。她脸皮薄,如今又是孤女,性子瞧着也天真柔软,怕是不会一直心安理得的住在太子府,内心怕是开始有些不安和迷茫。

小小侍女都敢跟他自报家门是太子府,而她,作为太子的贵客、救命恩人却没底气,选择避而不谈。

更是在听见他是首辅之时,气恼的杏眼微蔫,忍了气。

太子容衍,怕不是还以为他对她已经足够好,好到她会舍不得离开吧?

薄以慎微微挑唇,气定神闲地转起了白玉扳指。

他与容衍再无多言。

两人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

似乎只待一个契机,这波暗流将会吞噬平静,搅动起风浪。

太子府的下人们愈发战战兢兢。

他们眼观鼻鼻观心,只觉在等沈姑娘来前厅的这一小会实在难捱,仿佛在将人往火上烤。

虽然容衍离开了书房,但太子书房里仍旧掌着灯,灯火通明。

沈芜正枕着手臂趴在桌上。

不久之前,沈芜听见容衍说要去会会薄以慎,她当即起身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