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步跨到床榻前单膝跪下,紧紧握住了年风勇的手抵在额前,半晌无声。
因为年纪相差只有十来岁,小时候年风勇常常带他玩耍,指导他练武,比起叔叔,甚至更像是他的兄长。年云起去世之后,也是这位小叔叔一度扛起了照顾年家和镇西军的重任。年深对年风勇的感情也很复杂,亦兄亦师亦父。
“里面地方太小了,进去人太多空气不流通。”
阑珊的火光间,顾念见年深肩膀微颤,便背身拦在门口,将其它人暂时挡在了外面,给年深单独留下了一点释放情绪的时间。
这样都能找到,也真的是幸运。顾念也忍不住眼眶濡湿,长舒口气,一颗心放回去了一半。
他们这边刚进屋,医师也赶到了。
听说有了年风勇的消息,原本守在军帐的杜泠立刻行动,嫌那个医师腿脚慢,他专门安排三个兵卒轮流把人背上了山。
钱家的屋子实在太小,医师们进去帮年风勇检查,顾念和年深就不得不退出来,只得带着兵卒们到外面露天站着。
钱方打发老婆去给众人烧水,自己则小心翼翼地站在院内陪着。他原本只当是自己随手救了个人,看到山下那么大阵仗,才明白这人的身份恐怕不简单。
“头上有两处伤口,应该是在水里的时候撞到了石头或者什么东西,腿部的伤口像是被断木之类刮伤的,最深的位置已经及骨,感染严重,我刚才已经紧急处理过了,不过还是得尽快送到洛阳去给师父看看。”
检查过后,医师过来跟年深和顾念报告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