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实话?”
“废话,这十几年来难道还没听够你的假话吗?”
“年深这人基本没什么弱点,家人也几乎都已去世,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杀了你,可以最大程度的对他进行心理打击。另外,你又是申国公唯一的儿子,你死了,国公府绝后,便可撼动叶家在大亁的商业根基,一箭双雕,而我陆家,自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实话最是伤人。陆溪语调平和,却字字都如钢刀,冷冰冰地扎在叶九思的心上。
年深有些担忧,生怕他会被气得暴跳如雷,没想到小世子却忍了下来。
“你对我虚与委蛇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个?”叶九思眼圈微红,磨着一口白牙道,“我在你眼里,不过就是个工具?”
“世人在我眼里无非两种,一种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尽可交之用之,另一种就是石头,无用则罢,若是碍事挡路的,说不得还要尽早毁掉。你已经算是其中非常有利用价值的了,自然值得费些心思。”陆溪的表情依旧平静无波。
“你难道没有心吗,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叶九思一掌拍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朱漆桌案轰然倒塌,碎落一地。
“那倒也不是,”陆溪看了叶九思一眼,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掠过丝晦暗不明的情绪,“只不过,人生不过是‘舍’‘得’二字,想要达到目的,总归就要舍弃一些东西,孰轻孰重,各人自有取舍判断。”
也就是说,面对陆家的基业,他选择舍弃了这份友情。叶九思半晌无语,颓然地摆了摆手,示意年深自己需要静一静,让他继续问。
“你哪来的炸药?”年深没纠结动机,直接从方法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