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叹了口气,幸亏情况特殊,他们提前给吴鸣和这人都安排了单独的医帐,不然按照这个阵势,说不定还会伤了别人。
年深皱了皱眉,询问那个徒工,“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他醒来之后我正想喂他喝些汤药,他一下子就坐起来了,疯了似地问我‘他在哪儿?’,然后就开始摔东西。”
顾念眉心微跳,他在找谁?吴鸣?还是指陆溪?
顾念朝榻前走了两步,年深也赶忙跟了过去。
榻上的人听到声音,抬眸看了他们一眼,他明显知道年深不好惹,见年深走近,立刻团起身体朝床榻里面缩了缩。
他的半只左眼血红血红的,似乎破了根毛细血管,看起来有些恐怖。
“你想找谁?”顾念蹲在榻边,轻声问他。
那人胸膛起伏,戒备地看着顾念,又看了看年深,没有出声。
“把你从地牢里救出来的人也受了伤,这会儿还在隔壁医帐里睡觉,你要是想见他,需要再等等。”
那人依旧没有开口,却不时忐忑地偷瞄一眼帐门口的方向。年深摆了摆手,帐内的医徒和徒工都退了出去。
“你放心,这里很安全。你现在伤得很重,还不能出去,等你伤好了,想去哪里都可以。”顾念耐心地解释道。
那人似乎听懂了,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些渗出血迹的位置。
他的反应让顾念微微松了口气,还知道怕,也能理解自己话里的意思,应该没完全疯。
“你叫什么名字?”怕陆溪的名字会刺激到他,顾念选择了一个比较温和的问题。
那人瞪眼看着顾念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