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顾念不解,拿着羊肉串的手顿在半空,在背后的纸屏上投下串放大的阴影。
他看过年深那把作为证物的刀,既没特殊的刃口也不是特殊的尺寸,虽然伤口宽度比刀刃宽了些,但也很有可能是尸体腐烂造成的,怎么从那个伤口上一眼看出来是不是年深动的手?
“咱们麾下是什么人?镇西军先锋营的战神。”杜泠横过手上的竹签做势劈砍了几下,“他的刀法,是在战场上拿无数敌人练出来的,人的脖子哪里最脆弱,第几节骨缝好下刀,再清楚不过。”
“而且麾下那把刀也不是普通的刀,切金断玉,削铁如泥。”萧云铠拍着大腿补充道, “总之,那一刀如果是麾下砍的,尸体的脑袋早就飞了,不可能还在脖子上。”
顾念后颈生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萧云铠和杜泠看见他的模样,哈哈大笑。年深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两人立刻止住了笑声。
杜泠感冒伸手勾住顾念的脖颈,笑眯眯地安抚,“放心,麾下不会砍你的脖子的。”
谁说的,他不但会砍,甚至还会直接拧断。顾念在心里‘大声’反驳。
这功夫,店家的孩子把萧云铠刚点的糙米饭也端了上来。
米粒的颜色黄褐交杂,看起来有点像后世的燕麦饭。
“没吃过?”杜泠笑眯眯的用勺子挖起,尝了一口,细嚼慢咽,一副享受的模样,“我喜欢来这家店,一是因为那碗汤,二就是因为这碗饭。”
米饭还能有多好吃?顾念也挖了一勺送进嘴里。
嘎嘣,他才嚼了两下,就尝到了沙土的味道。这饭里居然有沙子?顾念拧眉看向杜泠。
“吃到了?”杜泠促狭的朝他挑了挑眉,感喟道,“就是有沙土,味道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