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甘露宫时,柔嘉忍不住拉着她的手笑了。
隐藏着足以掉脑袋的大秘密,是走是留,竟然还有得选,当然很值得一笑。
皎皎安抚地拍了拍母妃的手,坐上软轿,小声叹了口气。
也许是因为还没能打消柔嘉带她出宫的念头,心总是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恒帝的病一天比一天重,也相应的,一天比一天倚重归衡。因为重病无力,连祭天这样的事也托付给归衡。
太医院想尽了办法,也是无用。
宫里从没有人敢说什么,却渐渐形成一种氛围,东宫即将易主。
温皇后病急乱投医,最后,甚至开始相信冲喜之说。
她自己就是为着给先太后冲喜才做了皇后,三四十年过去,好像又是一个轮回。
先是归德匆匆忙忙被安排了个正妃。家世倒还过得去,正是太|子|党的老熟人,工部侍郎沈峤之女沈依嵘,只是据说性情急躁,天天和归德吵架拌嘴,似乎还动了手。
归德那里热热闹闹,可恒帝的病并没有起色。
温皇后干脆找人从乡下挑了个平民的女儿,据说出生时辰很吉利,直接封了贵人,收入恒帝后宫。
做戏做全套,温皇后说宫里近来少有喜事,邀请了亲近宗室,办了场像模像样的家宴,充作典礼。
这宴席有多荒诞,在座的都心知肚明。
皎皎一走进门,正看到柔嘉对着皇后翻白眼。
她惊了一惊,有点心虚,又忍不住想笑:柔嘉贵妃还真是,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挑衅皇后。
可要是忍耐得住,不飞扬跋扈,那也不是她了。
皎皎摇了摇头,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