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彻笑道,“现在,您该去父皇身边侍疾,以表忠心才是。”
翌日,归彻过了午后才去乾元殿,为太子侍疾留够时间。
做人就怕对比。
他不指望归衍能在御前衣不解带,但有自己这个过午才到的皇子对比,归衍就会显得格外孝顺。
当然,他们说好,归德会到得更晚。
至于归衡会不会比归衍到得更早,他倒不担心。
文韬武略和为人处世是两码事。
归衡那冷傲性子,归彻可是深有感触。
就算知道皇帝病了,归衡至多来的比平时稍勤一些罢了。
毕竟当日哪怕是封王,也没能让归衡多露出几分喜色。
然而归彻没想到,有人比冷僻的归衡更不会为人处世。
“太子殿下?他半个时辰前来过,进去不到一刻钟就出来了……”
殿外的小宦侍收了阿容悄悄塞过去的银子,描述得愈发绘声绘色:“……西暖阁里吵了好大一场,还有砸东西的声音……没过一会儿,太子殿下就怒气冲冲地走出来,脚步飞快,宫人跟都跟不上……”
归彻闭了闭眼,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
生病的人最容易发脾气,何况恒帝豪横了一辈子。
所以昨日,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归衍一定要顺着他,千万别吵起来。
归衍当时满口称好。
——他明明也感受到了威胁,怎么就不能在这样的紧要关头,稍稍忍耐一点?!
这样的蠢材,怎么偏偏就是皇后嫡出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