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页

她不认为古往今来数千年历史,不曾出现过与她产生相似念头的女子,但真正做了类似的事情的人,她还是第一位。

那么之前的女子为什么不做,是困于形式,还是不愿意去做?

“与其痛苦的煎熬一生,还不如从始至终都不曾清醒。”

白寄霜语气沉重,道出这一句话。

梅树簌簌,落下一地红梅,有几片落到穆清的发上,她伸指摘下一片在手中把玩,目光清明了然。

从来没有什么事是完完全全一帆风顺的,尤其是白寄霜在做一件前无古人的事情。

“你只是一时陷入了迷茫,”穆清直白点出了她现在的困境。

这个困境是白寄霜给自己的,她因女弟子们的遭遇而心生愧疚。

“有些人的确会过得很痛苦,”穆清声音冷静,“但一些人宁愿这样痛苦,也不想像前人一般困于内宅与一群女子争斗,只为一个不爱她们的男人。”

那样太难看了,穆清是无法想象自己去过那样的生活的。

她看向白寄霜,狭长美好的眸子带着期待与鼓励,却又一如往常的冷静,“对与错,要看你的内心。”

如果她只看到当下,那她自然会认为自己是错的;如果她看到了将来,看到了百年千年之后,看到了白园所引起的改变,那她就不会再认为自己错了。

杯中茶水饮尽,穆清朝她笑了笑,身影忽然淡去。

白寄霜坐在原处,神情怔怔,不知在想什么,雪在融化,梅林中越来越冷了,白寄霜手指探向茶盏,意外发现竟还是热的。

尽管满腹惆怅,白寄霜还是为这奇妙的手段惊诧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