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几位好心劝他不要再查这件事:“听说吕念的父亲就是因为暗中调查这件事,要给儿子讨个公道,才被人在刹车上动了手脚,出车祸死的。”

程恣睢找到的第十三位是个已经退圈两年的男艺人。

对方在得知他的来意之后,慌慌张张和他一起出了门,在楼下咖啡厅对他说:“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老婆不知道我……的事。如果她知道了,说不定会和我离婚。”

从咖啡厅出来,程恣睢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天。

阳光灿烂,天空湛蓝,空气里带着连日雨后泥土的清新。

但他却莫名觉得透不过气来。

是人都惜命,这无可厚非。

但——为什么明明是施暴者的错,却要让无辜的受害者承受谴责和歧视?

他生活过的“古代”是这样。

现在仍旧是这样。

程恣睢只觉得胸臆之间全是戾气,横冲直撞,他甚至有一瞬间,想将那些王八蛋们一股脑杀了了事。

一直到他在公寓楼下看到傅离骚。

傅离骚还是那副冷漠疏离的贵公子模样,看到他伸手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说:“你说五天不要见面,五天已经过了。”

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语调也没什么波动,但程恣睢却隐隐约约从他的眼底读到了一丝可怜巴巴。

错觉吗?

还是真的?

程恣睢陡然就感觉胸臆间的戾气散了不少,唇角情不自禁的勾起:“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