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无移缓缓摇了摇头。

“嘿?”水镜简直无话可说,这丫头, 让她转达个行踪她还真就只转达个“行踪”, 直接把“归期”给省了。

水镜又好气又好笑道:“呐,这可不能怪我,我临走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带话给你的,谁知这丫头带话只带一半, 真是……”

他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评价, 虽然烟雀传话有误,但她到底只是个孩子, 水镜总不能厚着脸皮一股脑地把责任都推到她头上。

想到这两个月解无移都沉浸在这“一去不复返”的误会中,再一想这归根结底都要归咎于自己不告而别,水镜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话锋一转道:“好吧,还是应该怪我,我就不该让她传话,走前应该亲自跟你说才对。”

他一贯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可此时看着解无移眼中的黯然,却觉得必须得做些什么才行。

想着,他略显笨拙地抬手碰了碰解无移的脸颊,轻声道:“师父答应你,以后不会了,好吗?”

解无移眼中的复杂情绪虽已不似方才那般浓烈,却还是没有完全消失,垂眸轻轻叹了口气,答非所问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

此时夕阳已落,天色的确已是暗了下来,水镜点了点头,与解无移并肩往来路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水镜回头看了一眼林中的那父子二人。

此时,那壮年男子已是将地上砍倒的林木都搬上了板车,正在用绳子捆绑固定,而那孩子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盏提灯,正站在板车边举灯照亮。

水镜转过头来,想起方才解无移曾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专注到连脚步声都未察觉,不由奇怪道:“你方才在那里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