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安虞关大军即将启程西行,他却因这一道命令不得随军西去,而是要南下返回虞都。

解无移不想怀疑自己的父皇,但却因这种巧合而不得不怀疑。

他知道,当初增兵驻防北境时,父皇就并不同意他来安虞关,虽然后来不知为何又忽然松口,但解无移能感觉到他答应得有些勉强。

解无移甚至觉得,说不定当初他刚刚出京,父皇就已经后悔了,只是碍于不便朝令夕改,这才放任他在北境待了这半年。

此次传来的谕旨中虽未定下回京期限,但用的却是“尽快”二字,字里行间催促之意尽显。

解无移一夜辗转。

次日恰逢习剑之期,他天还未亮就已策马出关,去了一贯习剑的那处半山腰的空地,席地而坐。

水镜来时,一眼就看出他面色不佳,眼下隐隐发青,显然是昨夜未曾安眠。

“这是怎么了?”水镜走到他身旁问道,“昨晚出去打家劫舍了?”

解无移此刻并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他摇了摇头,低声道:“父皇染病,召我回京监国。”

水镜有些意外,他还真没料到突然会有这么一出,问道:“那你这是担心你父皇病情,还是不愿回京?”

解无移抬头看着他,却一言不发。

水镜一怔,随即转过弯来,点头笑道:“你是怀疑你父皇根本就没病,是吧?”

解无移收回目光,无奈点头。

“这容易啊,”水镜在他身旁坐下,无所谓道,“我帮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