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又道:“也得亏咱们殿下脾气好, 要不就你这样的, 都不知被拖出去斩了几回了。”
疏星嘻嘻一笑,晃着她的胳膊道:“好啦,我的好姐姐,你可别再咒我了, 你这啰嗦劲儿都快赶上莫姑姑了。你放心, 往后我注意着些就是了。”
剪月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这才又笑了笑, 拉着她穿过回廊,往偏殿处行去。
水镜真没想到还会遇上这么一出,略一回味,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难怪疏星先前连听见几声鸟叫都如临大敌,这皇后爱子心切,派人时时监管着太子的状况,几时喝药,几时安寝,可有不适,可有不悦。
为免他劳神,笔墨书卷一并藏起,为免他受惊,屋里连点会反光的东西都不能出现。只当他是颗琉璃易碎心,生怕磕着碰着,殊不知人家心大如斗,这会儿负着一身伤还在屋里挑灯夜读呢。
不过,得知这些之后再回忆允和的言行,水镜倒是真有几分意外。
小小年纪便性情坚韧,处事张弛有度,受挫乐观豁达,即便被皇后这般宠惯呵护,也丝毫不显骄纵轻狂。
水镜又盯着床榻上那趴着的小小身影看了一会儿,愈发对他手中的书卷好奇起来。
究竟是何等惊世之作,让他就算拖着病体也要熬夜拜读?他在写的又是什么?是在誊抄还是编纂?
水镜并非纠结之人,一旦好奇心起,他便不会刻意按压,几乎没有多少犹豫,他便将手中匣子放在了原地,起身跃下了屋顶。
挑了扇最角落的窗子,水镜轻而易举地跃入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