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带着乌里珍离开了家去了佛寺。正赶上有人在寺里大行法事,不知来者何人,须方丈亲自为其诵经。
我无心理会人家琐事,前院吵闹,我便带着乌里珍径直去了后院禅房。在此打扫的小和尚与我早已熟悉,见我来了立刻收拾了一间干净禅房,利落地摆好笔墨纸砚方才退下。
乌里珍性情好动难以陪着我在此静坐良久,往常我来此抄写经文要么不带着她,要么便放任她出寺溜达,待时间差不多时再来寻我。今日也如往常一样遣了她出去。
正抄着经文,禅房的门却被人轻扣了一声,我抬头望去,便看到门外立着一个男子的身影,我问:“是谁?”
门外那人回道:“今日恰巧小妹在这里祈福,我闲逛之际看到了你的丫鬟,便想着你可能又来这里抄写经文了。”
李继迁?!
若按常理,我应起身开门相迎,可我不想见他,便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门只要轻轻一推便能推开,但他没有唐突地推门,只是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回应。
日光将他的身影投射在门上,绘成了一道剪影。良久,他没得到我的回应,即没有出声相问,也没有离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如门上的影子。
我自然不能赶他离开,却也不想与他有所牵扯,索性不理,低头继续抄写经文。
日光由西向东,当他的影子渐渐从门上消失,我方才放下手中笔,身体上的酸涩提醒着我,时间已过去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