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他每日早早就来,星光满天时才走,俨然把萧府当自己家了。
连日来他在我眼前直晃,晃得我时常心烦。我发了脾气将他赶出门外,紧闭房门,他便站在院子里,一站便是一整天。
不期然下起了大雪,奴才们怕他受冻生病,几次劝他进屋,他却笑说这算什么,他打仗的时候比这更艰苦的时候都有。话匣子一开学起了说书人,在我门外口若悬河地和一众丫鬟、奴才讲起了他征战所遇的种种奇事。
他讲得神乎其神,众人听得惊声连连,就连阿月、乳娘和其他院里的人也都被他吸引了过来,在屋里陪着我的乌里珍也竖起了耳朵凝神向外。
他在院里讲话的声音很大,显然是故意的,我不小心也听得入了神,待反应过来,更觉气苦,打开门气势汹汹想将他赶走,没想到,却被他一个箭步揽在怀中,任我挣扎打骂,他却厚着脸皮当着众人的面笑道:“打得太轻了,再重点,再重点。”所有下人都偷偷低笑,我却被他气哭了。
他一见我哭立刻手忙脚乱起来,挥着手赶走了一众人等,连乌里珍也被他使眼色支走了。他一边不顾我的挣扎拖着我进了屋,一边笑着说:“逝者已矣,悲伤也要有个限度,整日这么无精打采的,会闷出病来的。”
我不理他。
他又说:“我最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去处,要不明早我来接你,咱们去散散心?”
“不去!”我果断拒绝。
他哪里有心征求我的意见,只道:“我明早来接你,你不去我就抱着你去,有本事你就打我咬我,我正觉十分受用。”
我哭笑不得,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回头我将临阵倒戈的乌里珍狠狠训斥了一顿,乌里珍竟然边听边笑。我更觉着耶律斜轸实在可恶至极,想到他明早要来接我的事,我决定明儿一大早就出门让他扑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