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针一针,不慌不忙地依次刺入大哥的穴道。
针灸是南方宋国传来的医理方法,在辽国少有人用,我也是从书中学来此法,多用于治疗母亲的腿疼。
在场多数人等显然没见过针灸,见我当众拿头发丝一样的细针扎他们的将军,自然难掩惊讶。
直到最后一针,一股黑血自针穴喷出,大哥随即昏死过去。
我急忙再次为大哥把脉。随后入帐写了两张药方先后拿给耶律斜轸告诉他:“这张煎服,这张熬成药渣捣碎拿来给我,再准备浴桶烧好足够的热水。要快!”
耶律斜轸完全没有质疑我的要求,立刻命兵丁照我说的去熬药。
一整夜的担忧,一整夜为大哥不停地号脉不停地喂药、换水,大病初愈的我熬到半夜就开始不停地咳嗽,耶律斜轸几次劝我休息,我都不肯。
虽然耶律斜轸一再劝慰我,无论结果如何都没有人会怪我,可我依旧不能轻易释怀,如果大哥最终挺不过来,即使所有人都不怪我,我还是会为此愧疚一生。也不知怎么,即便如此,我仍清楚地知道,耶律斜轸永远会无条件地站在我这一边,天不怕地不怕地为我撑起一片天,这一晚,看着身边的他,我只觉从未有过的心安。
忙了整整一夜,次日凌晨,大哥萧目朗方才醒来。
他睁开眼看到我,有气无力地说:“我大概已经死了,竟然会在妹妹面前脱光了洗澡。”
我呆了一下,顿时又哭又笑地扑过去喊大哥。
耶律斜轸一高兴立刻冲出营帐对外面的人喊:“醒了,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