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姐,公子何时才能痊愈,我是想知道他何时才能站起来?”眼下她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这个。
许离忧状作思索杵着下巴,漫不经心道,“这个说不准,或许毒解了便能站起来了,最坏的结果是一生都得靠轮椅,毕竟师兄中毒之时还受了伤,我看过,他的脚筋被挑断过,虽他自己懂点儿医术及时处理了,但这么长时间不曾好好休养,到底还是受了损伤。”
安小瑾默然咬牙,原来纪如卿受过这么多的苦,那时他不过才十三四岁,到底是何等歹毒的心肠才能下这样的毒手。
难不成真是他娘与舅舅下此毒手?安小瑾终是忍不住问出口。
“公子他可曾与你提及他是如何受的伤?”
☆、相见
许离遗憾忧摇头,“不知,师兄的性子便是如此,虽很毒舌,心事却藏的极深,且对旁人戒备得紧。”
毒舌,安小瑾深表赞同。
许离忧笑叹了一声,上前揽住安小瑾的肩,“眼下最棘手的还是你的这位世子表哥,他可比还要师兄难缠许多,方才没找见你,必然会在外守株待兔,你想要守着师兄恐怕是不成了。”
到了这时,安小瑾也没心思去深究许离忧为何会对忽然冒出来的世子了解甚深,她只想亲眼看着纪如卿痊愈。
“不若瑾儿将师兄也拐带去淇阳关罢,反正他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何处安家落脚并无要紧的。”许离忧好心建议道。
安小瑾眉目一跳,暗想,真去撺掇纪如卿也未必能成功,她深知纪如卿对苏家抵触与敌意。
贞娘醒来,安小瑾先将她送回家,而后便径自去了纪宅,。
纪如卿料到她会来,一直在等她。
“世子手上的公事最多三日便能解决,你提早收拾准备一下。”纪如卿背对她,对面对着窗,如自言自语一般。
“你随我一同前往淇阳关如何?我……”她找不到理由,就此打住。
纪如卿转过轮椅与她面对,蹙眉问,“你在害怕?”
安小瑾垂眸,拨弄着手指,“嗯,毕竟苏家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是陌生的,心里没底自然是怕的。”
这次她说了谎,她并非是怕,而是受了许离忧的蛊惑,想要拐带纪如卿,因她明白真实的纪如卿是口硬心软。
但这一回她失算了,纪如卿并未应承她,虽也未拒绝,但始终还是没松口。
傍晚她回到家中,她那清俊无双的世子表哥已等候多时。
果如纪如卿说的那般,三日后她由世子表哥亲自护送往淇阳关而去。
路途中,她才从寡言少语的世子表哥口中得知凌阳县令林翰一家老小与商户岳家统统被羁押入狱,但岳夫人与岳泽轩逃过一劫。
从景熠简短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岳夫人在事发前已与岳老爷合离,而当日岳家族长叔伯们便在祠堂聚集商议,最后竟将岳泽轩从岳家族谱上除名,据说岳夫人手中掌握了岳家族长叔伯们某些把柄,逼着他们这么做的,岳老爷当时便气得晕死过去,但已无力回天,醒来时已在囚车之上。
一夕之间,几代繁盛的岳家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