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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怪异得紧,安小瑾懵懂抬眼,许离忧摇头失笑不做解释。

站在街道上沐浴在日光下的两位公子却是各有所思,锦衣公子久久才将目光从阁楼窗上收回,压下心中无由腾起的不明情绪,目光投向身旁坐在轮椅上面色不佳的表弟。

“阿澈认识阁楼上那小姑娘?”清浚的面容上满是玩味儿的笑意。

纪如卿没好气哼道,“一个忘恩负义的丫头,我怎会认识她。”

末了,又负气地来了句,“这里只有纪如卿,没有景澈,世子爷莫要再唤错了。”

锦衣公子揉着眉心,无奈一叹,“姑姑只说你在外受了伤需要静养,若不是你写信让我向皇爷爷告发凌阳官商勾结倒卖私盐、银矿一事,我怎会被派遣来查此事,也就不知你竟伤成这样,腿都残了。”

纪如卿顿时黑了脸,咬牙道,“哪里残了,这只是暂时的,世子回去告知你那好姑姑我活不长的,她以后可高枕无忧了。”

锦衣公子默了片刻,而后正色道,“八年前我外祖父与两位舅舅忽被贬至淇阳关,祖父一家刚到淇阳关不久,姑父便命丧我舅舅家之事我也有所耳闻,此事虽被皇爷爷压下,只说姑父是命丧宣国余孽手中,但其中缘由我也也知晓一二。”

纪如卿扯了扯嘴角,“世子爷也是想劝我放下对苏家的恨意,不过也是,苏家是你母妃的娘家,你自然是向着他们的。”

“苏家何辜,我大舅舅与大舅母并未招惹姑姑,你是姑姑的儿子自然知她的偏激,姑父的死怨不得苏家。”锦衣公子面色微冷,语气也带着寒意。

纪如卿自嘲一笑,“我怨过,也恨过,可如今我放下了,世子不是问我是不是认识阁楼上那丫头么?我当然认识,她与世子你关系匪浅呢。”

锦衣公子面上一凛,挑眉静待他的下文。

纪如卿朝阁楼望去,窗依旧是开着的,但已没了那颗摇晃的小脑袋,他平静道,“那丫头便是你二舅舅家多年前走丢的幼女,她也是苏家的人,是你的亲表妹,但是我也要提醒世子一句,所谓的宣国余孽不仅杀了我父亲还害了你母妃,而当年这余孽却是潜藏在苏家的,你说这仇该如何报?”

“苏家不就是因为藏匿宣国余孽一事被揭发才被贬到淇阳关,而那个宣国余孽可不正是你母妃的义兄,苏家是被他给害了。”

锦衣公子一怔,忽而低笑,“阿澈错了,四年前出事时我与母妃在一起,我被母妃藏在了暗处,凶手是谁我看得一清二楚。”

说完他慢步走到阁楼下,微微提气,脚下轻点便跃到窗前,探身进了屋中却空无一人。

走到门前观望才发觉这阁楼也就两间屋子,而楼下竟是一间药铺,俊眉微拧,他推门进了另一间房中。

而此时楼下的药铺后堂的一间密室里,安小瑾听着许离忧吩咐许伯去楼上应付那锦衣公子。

许伯上楼后,安小瑾才笑道,“离忧姐方才不还说不认识那锦衣公子,既不认识咱们也无需躲啊。”

许离忧别有深意笑着凑到她耳边低语,“忘了告诉瑾儿了,方才那锦衣公子与我无关却与瑾儿颇有渊源,他是你姑姑的独子,也是你唯一的表哥。”

姑姑的独子……安小瑾猛然捂住嘴差点儿惊出声,她听贞娘说过她有一个贵为淮安王妃的亲姑姑,淮安王妃四年前遇刺身亡了,唯一的儿子正是淮安王世子景熠,也是如今景王朝唯一的皇孙。

“我猜师兄会将你的身世告知淮安王世子,你的这位表哥必然会亲自将你送到淇阳关,若是此时不躲,你便看不到师兄痊愈了。”许离忧悠闲地品着茶。

安小瑾一惊之后平静下来,细想之下又觉不对,既然景熠是来找她的,那许离忧为何也着急躲起来?

她似乎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那个……方才你写的药方我放在了我娘歇息的那间屋里的桌上了,你觉着我表哥会不会起疑?”她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