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诊室里的吴丽霞欲言又止。
“宫颈组织有损伤,如果不注意,很可能会出现宫颈糜烂……”
靠在门框旁,许菡侧过脸,从门缝中望向她的背影。
面朝大门的女医生注意到她,悄悄示意吴丽霞。
她回头,恰好同许菡视线相撞。
逆着光线,许菡只能看清她紧绷的下颚,以及微红的眼眶。
那天下午,吴丽霞跨上单车,载着她骑向市公安局。
她单枪匹马闯进会议室的时候,许菡就站在门外,瘦削的背紧贴着冰冷的墙,沉默地听她愤怒的质问。
“她才十一二岁!十一二岁就有这样的旧伤!四五年前她才多大?六岁?七岁?”一声声反问响彻空荡荡的长廊,不住敲打许菡的耳膜,“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子女的人——我相信没人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在那么小的年纪就遭遇这种事!但是这样的事——这样的事它现在就发生在我们管辖的这块地方!”
倚着墙壁滑坐下来,她抱住膝盖,无意识地抠弄自己的手指。
“除了门口的那个小姑娘,还有别的、更多的孩子正在经历这些!孩子啊——他们都还是孩子啊!但是我们在干什么?我们身为人民警察,甚至腾不出人手来彻查来帮助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桌面被拍得砰砰作响。
许菡挪动一下脑袋,将脸埋向膝盖。
她仿佛又回到几年前的那个夜晚,窗外昆虫鼓噪,屋子里没有开灯。
黑暗中她缩在大床的角落里,满脸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