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知可谓心细如发,跟随她多年,从未出过任何纰漏。
班第出征那日,桃知却心绪不宁到久久未曾想起班第给她留了支紫毫笔。
当时容温还担心她是遇见了难事,略让元忞嬷嬷留心。谁知倒是探到她近来下值过后,行踪成谜……
容温弯起眼角,笑得很是无所谓道,“左不过几句流言而已——既无人敢拿到我面前来说嘴;更不似宫里会因闲言碎语送命。再则,若没有端敏长公主那番借故‘羞辱’,我怎能名正言顺以散心名义,随同多尔济出来玩耍。”
饶是她面上装得再云淡风轻,班第也能猜到几分她如此退让的因由。
容温的本事与手段,远非阿鲁特氏与端敏长公主可比。
她会栽在那两人手中,泰半是觉得阿鲁特氏为他生母,所爱屋及乌,不愿动手,扫了他的颜面。
自然,除了顾虑阿鲁特氏是他的‘生母’外;可能还有她未从‘弑父’暗影里走出来的缘故。
班第敛眸遮住疼惜,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温声道,“好姑娘。”
伴着这句夸赞的,是微不可察一声叹息。
容温看他若无其事的安抚自己,喉咙莫名泛酸。
明明与他经历甚至背负的事比起来,她遭受的那几句嘲讽,简直无关痛痒,微不足道。
容温忍着眼眶的酸胀,小动作挠挠他的胳膊,转移话题,“你怎么不问我,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班第应对如流,“写了什么?”
容温狡黠一笑,“一个字都没写。”
“嗯?”班第意外挑眉,他听多尔济的转述,还以为容温在信上写了什么私密话,才引得端敏长公主那般嘲讽。
单手扳过容温的头,饶有兴致问道,“那你做了什么?”
“先前我以为买通桃知的是端敏长公主。猜到她八成会拦我的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