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静默,还是静默。
沸腾的兵勇似瞬间敛尽了利刺,一个个或抬头望向班第怔神,或凝着脚尖沉思。
过了许久,一名为查干的大将,忽然持刀直冲高台之上,傲然而立的班第面门。
事发突然,边上的达尔罕王等惊得眸瞳紧缩。
班第却不为所动,也未做任何自救反应。任由那刀,直冲自己而来,最后,停在与鼻尖不足一指宽的地方。
查干见状,仰头大笑起来,“我比台吉大整整十岁,却已有十年族内比武,未胜过台吉了。万年老二实在当得腻歪,往后去了喀尔喀,这第一巴图鲁的名号,总不该有人与我抢了!”
说罢,查干甩开弯刀,猛地拽过班第托在手中那套喀尔喀部甲胄。
大大咧咧的当众换甲。
科尔沁部的赤黑甲胄被他塞到班第手中,他利落裹上喀尔喀部的甲胄,却在系最后一根衣带时,手抖了。
身形壮实魁梧,令敌威风丧胆的铁血大将,忽地转向对正南科尔沁方向。
单膝跪地,弯腰,垂头,敛目,无比虔诚的吻了脚下翠色。
无声告别,他的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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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割舍’,以喧闹起,静默为终。
无声告别的兵勇越来越多,班第挪开眼,快步回了帐中。
鄂齐尔余光扫见他的身影,抬脚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