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油灯下,容温展颜笑起来, 那双侵、占漂亮鹿眼的不安忐忑, 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只余坦荡而诚挚的欢喜。
班第见状,也跟着无声翘起了唇角。
像他曾带容温去看过的巍峨雪山——锐利、沉默但干净。
这番心迹表露来得猝不及防, 却又带着几分水到渠成的顺理成章。
两相对视, 帐篷里气氛正浓。
案几上的烛火分却格外不识趣, 冷不丁爆了个响亮的灯花,扰散了所有默契暧。昧。
容温眉梢轻颤,倏然回神。
清醒过后,先前支撑她主动向班第‘前行靠近’的那一腔孤勇,好似也在不经意间,被惊散了。
容温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双手还被他捉着。
——他虔诚亲吻她指尖的画面,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面上发热,一把把手抽了回来,仔仔细细藏在宽袖里。
她心急火燎的小动作,逗得班第轻哂一声,眼底笑意越发浓重。
容温被他笑得有些懊恼,其实她也觉得自己这小动作多余又矫情。
可,一时慌乱,那顾得了那么多。
容温定定神,错开他的眼,故作镇定的提醒道,“你还未问我。”
礼尚往来,他也应该问问她的心意,这样方显公平。
班第盯着她通红的耳根,浓眉上扬,回得笃定坚实,“我知道答案。”
先是她悄悄去演武场看他比试摔伤,后有她借伤瞒天过海赶走恭亲王。
这二者之间的关联,绝非偶然。
而是,她无意之中给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