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得长期卧床休养,少则一月,多则三月。不得疏忽大意,否则胎儿难保。”
胎,胎儿?
她的孩子。
霍骄蓦地惊醒,记忆全部回归,想起冰冷太湖下的绝望,小腹绞痛。她迟滞的把手放在肚子上,心情复杂,眼底淡淡没有一丝欢喜。
胸膛的手一离开,霍承纲就立即回头,倾身问她:“你醒了。骄骄,冷不冷?饿不饿,还有哪里不舒服。乖,告诉我。慢慢说,别着急。”
外面是大夫离开的脚步声,霍骄摇了摇头,躺在霍承纲的怀里不说话。一肚子问题不知从何问起,比如太子皇后楚王。一肚子话不知如何说起,比如将来、孩子……
霍骄低下头,不是每个人都配为人父母的。
她很怕做一个母亲。
不单单是因为小时候的事。以前不觉得,如今真的有了孩子,知道它将来会降生。霍骄开始害怕,担心孩子会因为她的过往嫌弃她,恶心她,认为母亲是它人生里的一段耻辱。
霍骄能接受这个世界上任何人的不屑和辱骂。——甚至是来自霍承纲的看不起。
虽然霍先生不会,甚至从没有这么做过。
但这不是她不怕霍承纲看不起的原因,而是她能坦然接受这个世界上一切对她过往的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