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袭青衣,站在廊下一角的那片日光下,双目含笑,心情似乎不错。
“你跑我这儿来又作甚?”杨宪清摔着袖子进屋。他也跟了进去,笑道:“等先生啊,昨儿有一事忘记与先生说,这就来了。”
“收了你这幅假面孔再来说话!”杨宪清摸着胡子冷哼,“今早你故意挨得人那么近,给瑞王看的?可你知道还有别的眼睛?你是想刚上任就被参一本不成?”
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不是知道瑞王对人小姑娘有情吗,他偏要在边上做个刺头,要去点瑞王那个炮仗。
“先生又疑我了,我当时是在指点她箭术。书院的女学子可真不行,个个都那么懈怠,要是放到国子监,板子都不知道挨多少了。”
他根本就不接招,依旧笑得温润,那没皮没脸的样子让杨宪清恨得牙痒痒,气道:“有话快说,说完快滚,还埋汰起我女学不如国子监了?!”
“是想让先生帮忙传个话。”宋晋庭有求于人,朝老人一揖到底,“安平侯的事不知是哪个黑心的做下,都栽赃到我头上,还望先生在幼怡跟前把这事提上一提,免得真误会到底。”
“你怎么不自己去?”
“这不是先生您说的,在学院须得避嫌,不允许私下与学生有往来?”
杨宪清被反将一军,当真气笑了,可话确实是他说的,反驳不得。憋了半天,冷着脸应下,却是道:“她昨儿就托我打听谁人在后边对付他们家,你既然有心,掌戎司里肯定有消息,省得我这老骨头操心了。”
兜兜转转,还是再被摆一到,还得被扔出去当苦力。
可这苦力是给心尖上的姑娘干的,宋晋庭不但不恼,接得那一个叫心甘情愿,微笑着就应下:“先生不说,我也该去的。再说了,今儿首日上任,掌戎司那是该走一趟。”说罢竟是连午饭都没用,转身便打马离开女学。
谢幼怡那头和两位公主殿下说了一番话,回到学舍,装午饭的食盒已经送过来了,就放着屋子当中的方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