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在他的病房外守了整整三天,最后出来的时候告诉时老板,他再也不打比赛,也不会再穿上道服了。他放弃了跆拳道。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更没有办法遗忘这段事。”
程夏禾从未听说过这段事,当初她与止维哥哥第一次见面他十七,如此推算,这件事是在他十七岁之前发生的,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她了解张止维,他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骨子里比谁都正直,也比谁都心软。
年少时因为自己而使得最好的朋友永远卧床不得起,这该是多么大的打击。
程夏禾揪心不已,但还有一个问题不得解:“为什么对方的护具会老化?”这在正规比赛中不可能出现。
王小鬼说:“听说那个人非常非常穷,父亲很早不在,母亲和奶奶都卧病在床,妹妹还小,他打比赛挣的钱都不敢乱花,一直帮衬家里,道服边都磨损的破了也不舍得换,更别说护具了。头具后面的海绵就剩下了薄薄一层,不知道用了多少年,那天的场地恰巧是拳击赛场改造的,原本主办方只是想玩个稀奇,那是一场邀请赛,并不是多么正规,但是奖金丰厚,本来把擂台装饰的花枝招展为博眼球,但谁也没想到他会从台上翻过去。”
程夏禾听不下去了。
止维哥哥当时一定内疚到死,他一定恨死自己了。
满心乱糟糟,她坐也坐不住,慌忙起身想去找他。
跑到门口忽然问:“你知道那个人在哪个医院吗?”
“我不清楚,你要问时老板。”
“好。”
找了一圈张止维已经不见了,程夏禾换上便服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时尽面前:“老板,止维哥哥去的是哪所医院?”
“小禾?”时尽讶然,“……你知道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反问,“我不应该知道吗?”
时尽摇了摇头,不多说,给了她一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