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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玉只得抬手压了压心口,暗暗鼓励自己:送个药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日后还得接着送呢……

这么一想,顶着心口的那只小鹿似乎撞得更欢了。

等到宋晚玉端着热腾腾的汤药以及几样要用的膏药入门,绕过前头的屏风,掀开帐子,这才发现自己适才的心理准备都白做了——霍璋还昏着,双眼紧闭,根本没有意识到宋晚玉的到来。

她不由自主的放缓了步子,端着托盘上前去,将手上的一应东西都搁在了榻边的小几上,低头看着霍璋的脸发了一会儿呆。

霍璋的发髻早已散在枕边,另有几缕乌发贴在耳颊边,衬得颊上的肌肤苍白如初雪,甚至隐约能够看见其下的青色血管。

他此时正闭着眼睛,浓长乌黑的眼睫垂落下来,在眼睑处落下一层淡灰色的影子,面容似乎与旧时一般无二,依旧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侧脸线条极其秀致,沉静而俊秀,一眼便足以令人印象深刻。

唯一不好的大概只有两点:一是他实在是太瘦了,脸色也十分苍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二是他左颊上多了一道疤。

若是寻常人,看着霍璋脸上的这样一道蜿蜒长疤,多半是要觉得心头惴惴,或是恶心。宋晚玉既没有惴惴,也不觉得恶心,心里像是被细线勒着,一点点的疼起来。

她早前不忍看,不敢看,此时仔细端详,倒是很快便发现了:这疤并不像是刀剑落下的,倒是更像是

像是鞭子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