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去上厕所,我偷偷跑到了八楼。正逢许蓝上大夜班,看见我,她照例是暧昧地一笑。当初一个被窝钻过,一个桌上吃过,她知道的事情一点不比我们宿舍的少。刚把眼前这个萧然和传说中的果果同学对上号(萧然在我们宿舍人口中一直被称为果果,出自掷果盈车的典故)的时候,她还激动的想讹我请她吃饭。理由是难得她想讹人请客。经常讹诈的我者(比如闵苏)我都不理会,何况偶尔开口的,一碗小馄饨打发。
我想敲门,又害怕他睡着了吵到。想了想,轻轻地推门进去。幸好今天穿的是双软底的棉鞋。病房里没有开灯,他大概是睡着了。我屏声敛气,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
“我不在床上,我在这里。”窗户边上忽然传出一个声音。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一大盆栽,刚才我没有注意到它的阴影里还站着人。
“怎么站在那里。”我凑近,他身上罩着的是单薄的病号服。他好象比以前又瘦了一些,宽宽的病号服套在外面,空空的,里面好象都是空气。
我抓起他的手,很冰;再碰碰他的胳膊,也没有什么温度。病房里的空调并没有关,可是房间里的气温也不足以让他穿成这样就跑下床。
“在k国的时候,我常常站在我公寓的窗户前看外面的星空。有人告诉我,当你想念一个人的时候,你看着星星,如果那个人也正在看星星,她就能感受的到。”他转过头来,“书语,你感受的到吗?”
“不知道。”我微笑,“我地理学的不好,不知道k国和北京时差几小时。不过我在这里也经常看星星。通常星星一出来我就看,我晚上一般是十一点半入睡,从我床头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的星空。我不知道,我们是否在同一个时间段看了星星。但我知道,我在思念一个人,不知道星星有没有接收到我思念的信号,并将它准确地传递给了他。”
如果时光会停止,那么就让我在此刻沉沦。
他抱着我,在我耳边不住地呢喃,丫头,你还会思念我的对不对。
对,我很想很想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