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妹妹,我是岳西。”她弯了腰,伏在杜三娘烧的血肉模糊的脸颊旁边轻声说道。

杜三娘有了知觉,她极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可烧伤过后的皮肤已经烂在一处,不管她费多大的力气都没有办法将眼睛睁开一条线。

“赶车的……”她的喉间溢出几个字,嗓音粗噶飘忽如同厉鬼。

“嗳。”岳西点点头,又怕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忙又补了一句:“是我。”

“咳咳……”杜三娘面部的肌肉抽搐的咳嗽着,身上的腐肉中顿时渗出了鲜血。

也难怪叶勉程就这样让她躺着,此时的她身上确实是不能盖任何东西的。

“疼吗?”岳西伸手从袖笼里掏出帕子来想给她擦擦血迹,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她身上的皮肤除了乌黑里透着鲜红就是灰白的一片,那是已经烂掉的肌肤,此时用任何东西去触碰她,都会带下那一片腐肉……

“我给你去请大夫。”岳西的身体已经冰冷,她只觉得满腔的怒火充盈在自己的胸腔间,随时都能将自己爆发出来!

“不……没用……不疼……”杜三娘脸已经不能有任何表情,岳西只能从她气若游丝的话语里感知她的情绪。

她知道杜三娘说的是实话,她已经疼到了极致,便已经麻木,疼痛对于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现在的她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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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的题目我想不出,等以后再补~

写的很慢……

☆、第十二章 此痛难言

“告诉我,是谁。”岳西低了头伏在杜三娘的耳畔轻声问道。

“不知道……”杜三娘的伤的太重,每说一句话似乎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简短的三个字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是万分艰难。

她转了头努力的像面对着岳西。

就这么一个动作就让她与床板粘在一起的头皮被撕开,血水裹着发炎后的黄水一起流了出来,阴在她的脸庞边,让她的人看起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小鬼儿。

“赶车的……”攒了会儿力气,杜三娘对着岳西开了口,说话时的声音就像是在吐气一般,岳西要看着她的口型才能猜到她说了什么。

“嗳。”岳西笑着应了,就像每次她们一起坐着驴车去帝都一样,岳西脸朝前赶着车,杜三娘一尊大佛似的坐在板车上,喋喋不休地在她身后说着东家长西家短,待到她住了嘴,或是需要有人表个态时,岳西便不言不语地回她一个笑容。

如今岳西也是这样笑着对她,如同杜三娘仍看得见一般。

“马车里的女人说你早该死了……我……骂了她……咳咳……”杜三娘嘴唇哆嗦地说道,她努力的想摆出一副骄傲快活的表情,可没了一块完整皮肤的脸颊却只能抽搐地显得越发的狰狞。

“你骂的好,那样的女人就是欠骂……我听了很高兴……”岳西红了眼,唇瓣轻颤。

“那个女人生的很俊……很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