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细雨绵延。
南风拂柳,青苔入墙。
舒璎给夏念白撑了伞,缓步与冗长石阶上。
“少爷,今天下雨,咱们还要去看练兵么?”舒璎踮了脚尖,小心翼翼将油纸伞撑高。
夏念白接过伞,多罩了些在舒璎头上,“你不必跟着,回去歇着吧。”
“那不成,老夫人说了,奴婢负责照看少爷起居,若是少爷给淋病了,奴婢回去可怎么跟老夫人交代。”舒璎跺了一下脚,“奴婢惯了陪着少爷看练兵,少爷别撵奴婢回去。”
夏念白面无表情,只淡淡的应了一声,便继续走。
舒璎懊恼着出门只带了一把伞,立在原地思索半晌,心头便有了主意。
待夏念白察觉伞下不对,回过头,却瞧见舒璎一转身钻到了旁人伞下,“少爷,奴婢有伞,你当心淋雨。”
那旁边的也不是别人,正是新调来的都指挥使司朱润之。
朱润之虽年事已高,处理公务却也尽心尽力,为人也和善。平日里去总督府处理公务,见多了舒璎,也便知道舒璎是夏念白自京城带来的丫头,地位自然也是一般的奴才比不得的,且舒璎摸样也生的甚是讨喜,一般个逾越礼节的事,便都不计较了。
只见他一脸苦笑,生生的给挤出了半个身子,“小丫头……这可是我的伞……”
舒璎掏出鹅黄的帕子,擦净了肩膀绒雨,“大人莫急,奴婢这就伺候大人,为大人撑伞。”
“你这丫头倒是向着你家少爷,”朱润之眼角不自觉几分慈意,“罢了,罢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撑的动伞。”
夏念白脸上没什么神色,心不在焉的听了两人相互客套,登上了青石铸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