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府近侍不禁动怒呵斥。总管又道,并非对裕王殿下不敬,乃是相府人本来就少,能出来的都出来迎驾了。右相大人的确尚未回来。

近侍再要怒斥,秦兰璪挑帘道:“孤本就是简行而来,如此相待,恰正合宜。只是孤腿不甚灵便,既然宁卿尚未回来,孤便先进去,仍在轿内等他。”

宁府总管再不卑不亢,到底不敢让裕王殿下等在大门外,便跪迎车轿入府。秦兰璪挑着车窗帘,颇兴致勃勃地张望:“宁卿府邸竟是如此素雅清幽,恰如其人。早知孤应该常来坐坐。哦,那里,就停那边树下便可。”

总管算是见多识广,却从不曾面对如斯不像样的局面。此情此景,若被礼部和御史台得知,弹劾的奏折必然能把自家相爷和裕王殿下各自埋了。总管只能赶紧让人抬来软轿,叩求裕王府的侍从们转禀裕王殿下,请裕王殿下移驾上厅。

秦兰璪直接透过车窗向他道:“罢了,孤的确腿疼。且孤性喜自然,这般清幽美色,正易赏玩。”

总管兢兢道,后面花园,更美更清幽,更宜赏玩。

秦兰璪含笑道:“一日之中晨尤重,前院之于府邸庭园,便恰如晨早之于一天。晨光之中,细品前庭之景,恰恰相宜。”

总管只能无言叩首,爬去准备进献的茶果。

秦兰璪品茶倚窗赏景,同行侍卫隔一时便有一个要方便,总管心知必有内涵,但不能不让去,就吩咐引路的小厮牢牢盯住。裕王府的侍卫们去了又回,却从没拐过弯路。

日渐渐地高,宁景徽仍未回府。相府的下人已进了三遍快六十道茶果。薛先生又向总管道,凉寒之物不宜多,若有温补的粥羹则更佳。

这么多果子点心还没吃饱,这是打算在相爷回来之前再用个早膳么?

裕王殿下的胃口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