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没说完,那个小童又出现在门口:“受伤的那位客人的药,院主命我送来。即刻服下。”

时阑去接药碗,杜小曼终于忍不住问:“小朋友,你怎么不进来呀?”

小童挺起胸脯,却依然低着头,涨红了脸道:“这位婶婶,圣人有云,男女授受不亲,小子虽尚年少,仍不可违背教训。请婶婶不要再同小子说话。”

小童飞奔而去,杜小曼石化在椅子上。

小朋友假正经假道学什么的都恍若浮云,她的脑子里只不断回放着两个字。

婶婶,婶婶,婶婶,婶婶……

一个七八岁大的娃,居然叫她婶婶!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杜小曼老泪纵横,不由自主地颤抖出声:“我,我明明还是祖国的花朵……”

时阑淡然地望着她:“表妹,知道你此刻的尊容了吧。乖,喝了药赶紧去睡,别逞能了。”

婶婶两个字对杜小曼产生了毁灭性的打击,她唯恐风寒传染给孤于箬儿,拿布巾蒙住了口鼻,颤着手给孤于箬儿喂完了药,等自己的药煎好,赶紧喝下,踉踉跄跄到厢房中去睡了。

她本来一点也没感觉到睡意,但一沾到床铺,眼皮立刻像磁铁和铁皮一样,不受她控制地黏在了一起。

再睁开眼时,她发现屋中半昏半暗,房中有幽幽的香气,她一动,窗边的一抹剪影放下手中的书册站起身:“醒了?”是时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