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疯了!”
事到如今,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顾瑶芳摇着头,脸上那刻毒的表情终于没能藏住,在这等关键时刻,露了痕迹:“我是你的亲骨肉啊!爹,那个臭道士一定胡说八道。人定胜天,怎能轻信游方术士之言?!”
这时候,顾瑶芳却称呼那些道士为游方术士了。
好,好哇,好得很。
顾贞观方才那痛惜的表现,一点一点地消减下去,他一张老脸都快挂不住了,若非一生坚毅,几乎就是要老泪纵横。
“两年前那道士来府上,你信了,说天师救你性命;前几日,你又为了遮掩,不想嫁人,叫了那道士来;可今日,我找了个道士来为你批命,你却横指人为游方术士!如此前后不一,我如何能信你!”
声音隐约带了几分尖锐,严厉的斥责,让顾瑶芳忘记了哭泣。
顾贞观尽量放缓了声音,他两年之前取舍过一回,那时候他还不知事情已经严重至此。
自打因厌恶官场污秽而辞官归隐,甚至隐居山林,大半时间都在寻访名山大川之中度过,府里的事情一直都是她娘管着。又兼之芳姐儿才华素高,以为她定然能拿捏自己的分寸,不料终究还是错了……
而两年之后的今日,他还要重新取舍一回。
“芳姐儿,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莫要欺负我年纪大了,眼睛瞎了。即便是我眼盲了,可心不盲!两年前不知,我纵容得你一回,以为你定然不会糊涂,可待与张家议亲之时,你才叫我看清楚啊!这样的姑娘家,合该拉出去浸猪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