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五味杂陈,既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苍凉之情。
他在禅房外踌躇许久,终于局促地走进禅房内,轻声唤道:“轻嗣……”
韩轻嗣手中敲打木鱼的木锥顿了片刻,复又恍若未闻般继续诵经。
郝伍少委屈地抿了抿嘴,走上前跪在他身旁的蒲团上:“净嗔师父。”
韩轻嗣冷冷地以眼尾瞟了他一眼,总算停止念经,道:“施主有何见教?”
郝伍少听见他熟悉的声音,大喜大悲之下险些哭了出来:“我,我错了轻嗣。我来做什么,你其实心里清楚。”
韩轻嗣微微蹙眉,神色间有些不耐:“我……贫僧已看破红尘,施主请自便。”
郝伍少听他自称贫僧,不由破涕为笑,摇了摇头,复又正色道:“你只是看到了红尘,还没有看破。”
韩轻嗣被他笑得十分不悦,冷冷道:“贫僧要诵经,施主自便。”
郝伍少痴痴地抬起手,正要触上他的长发,却被韩轻嗣冷冷避开了。
郝伍少喃喃道:“你尚未剃度……”
韩轻嗣冷笑道:“方丈早已收我为俗家弟子,剃度仅是一个形式罢了。我一心向佛,就已是佛门中人。况且再过四日……”
郝伍少只觉胸口一种钝痛,不愿再听他的冷言冷语,伸出两手紧紧包住韩轻嗣的右手:“轻嗣,你听我说,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你总要给我一个机会。那日我心情不好,又喝多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