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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伍少笑容一僵,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慧空大师。”

慧空笑道:“施主每日来我少林捐香火钱,慧空代佛祖感念施主的虔诚之心。”

他这话分明是讽刺,郝伍少面上有些挂不住,讪笑着抬手摸了摸脸:“……大师是如何看穿的?”

慧空大师面相颇有七分与笑面佛相似,两道眼儿弯成两条缝,看起来十分和蔼,却也使人看不穿他心中所想。他笑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慧空辩人并不仅凭色。”

郝伍少一听他搬出佛理就头疼,连忙道:“慧空大师,在下想向大师打听一个人。”

“噢?”慧空眉梢微挑:“何人?”

郝伍少愣了愣,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韩轻嗣应当不会用轻嗣、子凡二名,若是说净嗔,自己又如何交代是何时得知他的法号?

郝伍少绞尽脑汁,眼见慧空脸上逐渐露出疑惑的表情,一咬牙道:“张、张郎!我的朋友名唤张郎!”

慧空做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道:“原来施主是来找净嗔的。他正在东厢禅院诵经,施主可以去那里找他。”

郝伍少连声道谢后,转过身正欲向东走,却听身后的慧空突然唤道:“施主。”

郝伍少茫然回头,却听慧空道:“世上万物皆有因果,缘分尽时不可强求,缘分未尽,则自有其归属。”

郝伍少微微蹙眉,敷衍一笑:“多谢大师指点。”说罢急匆匆向东厢禅院赶去。

郝伍少在禅院中兜兜转转许久,终于在一间禅房中发现了独身一人敲着木鱼念经的韩轻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