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秋微微挑眉,显是十分赞同。他道:“怎么除?”
李霁指了指那张认罪书与证词:“此墨乃是臣以海螵蛸研为细末调和其中,六月之后字迹自会消退。”
楚元秋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忠远侯一爵留着……只是不再姓江罢了。”如此倒也不算李霁毁诺。楚元秋自然不会问空余联名的纸上该写些什么。
李霁道:“臣……托皇上救的人呢?”
楚元秋疑惑道:“什么人?”
李霁一怔,心中暗道不好。“便是那被周俊臣捉去的人,名唤徐溪月。”
楚元秋微微蹙眉:“可是穿着道袍的年轻男子?”
李霁颌首。正是。“
楚元秋垂下眼,又拿起案上那枚琴穗抚弄:“……死了。”
周俊臣关了人,原先曾打过一顿,也没从他口中撬出些什么来,还晓得关起来留待后看。每日喂两口水,丢两个馒头进去,只想留着他多活几日已是那人白赚来的了。
待顾东旭找上门来,周俊臣一门心思都放到了顾东旭与李霁身上,不曾想后院中关着的那人曾被他重伤,却不曾遣医来治,伤口感染,早已是奄奄一息。一口气强撑了好几日,等送饭的下人发觉馒头已堆了好几个却无人来吃的时候,尸体早已凉透了。
周俊臣哪里会在意一条人命,只是头疼若顾东旭吵着要见人,该拿什么借口拖延他。
等李霁与顾东旭出了京,楚元秋慢慢着手将朝中周氏根脉拔出,周俊臣暴跳如雷,从探子处得了个消息,便出府向花香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