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溪月听见“顾公子”这三个字,略有一刻的恍神,垂着眼笑得有些苦涩:“大人何苦明知故问呢?我什么都不要,大人让我做牛便做牛,做马便做马,只要大人能将他平平安安的放出来。”
周俊臣勾了勾嘴角,纵使蛊惑人心的妖娆也掩不住眼中的不屑:“怎么,顾公子愿意投在本官门下替本官做事么?”
堂下被反剪着双手的人硬生生挤出一脸媚笑,也盖不住眉目间的厌恶:“只要大人不嫌弃,小的从此以后就是大人的一条狗,烂肉骨头全凭大人施舍。”
周俊臣颇有意味的扬了扬眉头:“噢,那顾公子就先将密件交给本官,以彰忠心如何?”
徐溪月的假笑中多了三分真:“大人莫非是在拿小的打趣?就算小的是一条狗,也是条贪命的狗,护身符这种东西还是留在自家身上保险一些。”
曲英面有怒色,又欲上前踹他一脚,却被周俊臣用眼色制止:“顾公子不愿交出来也罢。不过本官向来公平的很,这世上的道理便是一物换一物,本官拿不到密件,自然也不能放人喽。”
徐溪月深吸了口气,笑得脸颊有些发僵:“那大人如果愿意认下小的这条狗,是否也该给小的一根骨头尝尝?”
周俊臣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阵,微微一扬下巴:“周河,你带他去后院看看那人罢。”
名叫周和的黑衣人领了命,将人从地上提起来,也不松开他手上捆的绳子,径自领着他走出内堂向后院的厢房过去。
这一路上徐溪月故作不经意却是用心的观察着周府的型造,一路上除了参天高木外,亭台破旧不堪、上绕枯藤、蛛网密结,厢房门窗破损,从窗户看进去屋内也是桌椅倾倒、积尘难扫。
徐溪月满心奇怪,方才那内堂之中,依他的敏感和眼光,随意取几件器物出来都值当将周府翻新一回了。莫非是周俊臣刻意做出穷破的表象,想让外人看了以求一个清廉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