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没什么,可我不愿意:“说不准是来找你的。”
秦金罂也不多说,将“妲己”塞进我手里,又将嵌进墓碑的六意□□:“算我求你,别把我供出来。剑拿好,要自己用还是给你师父,随你。但我劝你带上下山。”
她是真的怕雪时。我不推让了,藏起剑窸窸窣窣爬出去几步,到稍远一些的地方跪好。跪端正后,我叫道:“师叔。”
声音不大,但我知道足够雪时听见。他的身影果然顿了顿,朝着我走过来。
我做出一直乖乖跪着的模样,夸张地揉了揉腰。夜色沉沉,雪时在我面前停下,皱眉:“听人说你没回去。怎么还跪着?”
我一愣:“不是要跪到明天一早?”
“不是,”雪时嘲讽道,“你师父怎么舍得让你跪一晚上。”
我明白了,看来是秦金罂为了方便交给我“妲己”,托人传来了假话。我如释重负,忙站起来,看天色还不到丑时,还来得及回去睡一觉。我一边谢雪时一边拍灰,却乍然脊背一凉。
我站起来的动作,会不会太流畅了?我小心翼翼抬头看雪时,他一副早知道我不会乖乖跪半天的模样,转过了身。
我忙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他,陈兵崖的阴森鬼气似乎霎时荡然无存。身后只有树声沙沙,也不知道秦金罂是否也已离去。
雪时一直送我到培风殿门口。分别之前,我握了握片刻前险些惹出大事的玉坠子,叫住他:“十年前你送了我一块玉,要不要还给你?”
月光照在他如铸的面庞上。师父给人的感觉是有血有肉的,而他,则向来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