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钦点头称是,此时,门外又有一人前来拜见,自称是西京洛阳人士,姓富名弼。
晏殊笑道:“正好,让你们认识认识我家的王佐之才!”
晏子钦和范仲淹面面相觑,心道晏殊说此人是他家的,莫非是有心招此人为东床娇客?不由一笑。
却说明姝见过晏殊的嫡妻和女儿,与他们闲话一番,解释清楚自己并没有通灵能力。
晏殊的小女儿晏贞比她小上几岁,还是爱听故事的年纪,缠着她问个不停。
“嫂嫂,听说你和三哥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死人,是不是真的?那我们家是不是很危险?”
明姝擦了擦冷汗,强笑道:“这个……最近都没出现这种情况。”最近一直在家,倘若真成活死神,还不是要闹得家宅不宁?她可不愿意,还是要平平安安的才好。
话到一半,却见春岫进来在她耳畔低语几句,正好又有一户亲眷来拜见晏殊的夫人,她便笑着告辞了。
出了房门,明姝问春岫:“胥小娘子在哪?”
正问着,就见胥柔笑吟吟地站在回廊下,俏皮地行了个礼,道:“晏夫人,给您拜早年了。”
☆、第66章
明姝拉过胥柔的手,被胥柔夫人长夫人短地叫着,真觉得自己是她的长辈,理应像关照小辈那样关照她。
胥柔的父亲胥偃和晏殊有过交情,可是多年的动如参商,已让这种交情变得很淡,然而君子之交,淡薄一些又何妨,晏殊还是给多年未见的同僚们送去了请帖,只是一般人为了避免尴尬,都婉拒了。胥偃却答应下来,他几年来地位不显,能让女儿出嫁前见识见识大家气象总是好的。
所以,胥柔在这种场合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在场的女眷不是晏殊的亲属,就是挚友的家眷,许多人早就相互认识,聚在一起分外热络,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既放不下身段进入别人的圈子,也没有独来独往的勇气。
可她请明姝过来,并不只是为了解围,更是为了她心底的小算盘。
“晏夫人,您可知道,前堂都来了哪些宾客?”胥柔有些羞怯地问。
明姝倒是听晏子钦提起过,道:“都是些年轻士子。”
胥柔点点头,用蓄着长指甲的手拉住衣袖,半遮着脸,四下观瞧,极谨慎的样子。
“晏夫人可知道,欧阳修是否在其中?”
明姝不禁皱起眉,心道这位胥小娘子也太大胆了些,即便欧阳修在场,她还要冒着被全场宾客撞破的风险,逾墙窥隙地去见他吗?何况听她之前在袁家的意思,欧阳修与她连一面之缘都没有,冒然前去,多半会把人家吓到。
胥柔见明姝眉头微蹙,怎能不知她心中所想,期期艾艾道:“我……我不过想见见他。”
其实,明姝也好奇这位名垂千古的才子是什么模样,尤其是此时他尚年轻,意气风发,风华正茂,不似书本里那般,只是一串串冰冷的名字,老迈的画像。
可是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误人子弟吧。
于是,明姝道:“胥小娘子岂不知人言可畏?”
胥柔道:“若是旁人和我说这话,我信,若是晏夫人说,我便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