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江城纤丽妍媚的身影渐渐消失,桓广阳依旧站在水岸边,久久不肯离去。
瘐涛眼神暗淡无光。走了,她走了,那曾经痴恋于他的少女,现在眼里根本没有她了……
桓广阳耳目聪敏,但是今天似乎迟钝了些,瘐涛快到他身边的时候,才蓦然发觉。
“表兄。”“阿放。”表兄弟二人客气的颔首示意。
瘐涛看到桓广阳身畔的古琴,瞬间明白了什么,又酸又痛,又有些着急,“表兄方才在这里临流抚琴,可吸引到了金凤凰?”
桓广阳淡声道:“任何有关她的事,若不经她允许,我便无可奉告。”
“如此。”瘐涛脸色更白。
他听桓广阳的话意,俨然和任江城已是非常亲密,达成了一定的默契,心里便好像喝了两坛子山西陈醋似的酸溜溜的,又好像迎头被人痛击一掌,脸上火辣辣的疼。曾经为他痴狂的少女,现在和他没有一点相干,他成了多余的陌生人……
有护卫快步过来小声跟桓广阳说了句什么,桓广阳道了“失陪”,携起古琴,飘然去了。
瘐涛独自在青石上坐下,对着清澈的水面发起呆。
乐康公主跟他提起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当回事,说“小事一桩”,直接便应下来了。想想在宣州时她对他的痴迷和爱恋,他觉得他只需勾勾小拇指,她便会明知飞蛾扑火明知是毁灭还会奋不顾身的扑过来了。可是,今天他吹了许多的笛子,无限的情意尽在不言中,却根本没有见到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