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散了、散了……刚刚我们执行任务,抓了一个重要的嫌疑人……大家注意了啊,这伙盗抢机动车辆的歹徒专捡好车偷砸抢,大伙把自己的车看好喽啊……”
真相,又被淹没了,关心自己的居民们纷纷讨论着,渐渐地散了……
真正的实施砸车的商大牙大摇大摆地出了小区,本来看着警灯闪烁还有点心虚,不过今儿得了命令的警察是维持秩序,不抓人,偶而看见认识的警察商大牙还招手示好,横冲直撞地出了小区到了大街上,自信心大大膨胀的商大牙撇着嘴朝着众手下吹嘘上了:“看见没有,雷子是咱兄弟,以后谁他妈惹了咱,整死他……”
“哎牙哥,小琼怎么办?”一位手下凑上来,说得是那位扮韩功立老婆的人,这花了不少功夫,虽然脸不像,可在三楼又是屁股朝上看后脑勺,又在韩功立家里,谁敢说不像。
商大牙没听白,斜着眼道:“什么怎么办?”
“你俩耳光把人脸打肿了,人不乐意了,要加钱。”小混混说着。
“狗屁,打一炮才二百,打俩耳光腿都不用叉开就给五百还嫌少?”商大牙嗤了句,驳回了此议,很拽。
一群人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砸车泄愤还演了出最喜欢的流氓戏,都很拽,不可一世地走在邬城路上,行人纷纷回避,生怕招惹上这类货色。
不过话返回来说了,据说这个年代,什么人都缺,就不缺烂人,上有父母官、下有拆迁办、中间公0安加城管,那个不比这些人更横几分?所以,这群耀武扬威的痞子再牛逼,走在这大街上也没有引起更多的回头率,又过一会儿,像往常一样的生活又开始不咸不淡地继续了……
第六卷 此生多少惑 第60章 线线成死结
大案将倾的时候往往就是这样一线牵着,只要罪案信息和庞大的警务网络对得上号,那么罪犯就无所遁形了,十分钟不到,从ic、从反劫中心、从基层辖区的嫌疑人旧档中,源源不断的信息汇总到奔赴抓捕一线的各组。
车载录音里播放着前面闷罐押运车里的对话,正是这些闲聊似的对话,把一点一滴的嫌疑人信息逐渐汇聚完整着,俩个马仔,一个麻三娃,绰号麻花,另一个叫刺头,消息反馈到汾西镇派出所,接线员都知道这俩个恶名昭著的混球,聚赌、寻衅、敲诈一类的烂事不少,档案在这里早积了厚厚的一摞;孔宾强这个主犯稍稍迟了点也从晋中公0安方面反馈回了消息,是一位刚才刑满释放的劳改犯,不用说这种受过锻炼的二劳分子一般情况都在案子里扮演着组织者和策划人的角色,至于另外一个女人,依据韩功立的交待信息却有所不足,支队反劫中心推断这俩估计是萍水相逢姘到一起的野鸳鸯。像这种没什么案底的女人,还真不好查。
第一队前后四辆疾驰着向汾西镇进发,地方公0安已经作好了协助的准备,一路趁热打铁地问着,刚刚停了停,刚刚被秦高峰那一下连蒙带诈搞得叹为观止,行驶了几分钟,又被问话的简凡那种娓娓道来的方式听得叹服不已,前面的问询刚才停下,一直在听着的刁主任感慨上了:
“高峰,这小子真是块料啊。文的武的阴的阳的都能来几下,愣是把这个蔫巴嫌疑人搞得一点脾气没有。呵呵……这么个人物,你们重案队怎么舍得放走啊。”
“是他要走的……当警察还是他家里花了几万块钱疏通关系买的指标。当了警察是三天两头被督察揪走。哪一次我都想着他这身警服要被扒了,可他都蒙过去了……可到了最后,大家都认为功成名就、大案告破,最不可能走的时候,他却挂枪悄然走了……谁可说不是块料呢,那一年里的伪钞案、文物走私案、铁路医院的接款车抢劫杀人案、再加上咱们省头号银鼠案,还有悬了十四年的晋原分局失窃案……哪一件数出来都足以让一个警察自豪一辈子,这么多年我手下辞职的、清退的、开除的和犯了事进去的总有几十号人了,这是唯一一个让我惋惜的。”秦高峰看着通讯pda里回传的资料,有点感慨地说着。
“哎……要真是个人物,咱们也能给他办个特招嘛,现在吃饭不干活的多得去了,还怕给他找不下个位置。只要他愿意。”刁主任想上了。征询似地回头看看副驾上的秦队。
秦高峰摇摇头:“今非昔比喽。他现在是食尚的小老板,一年不挣个百把十万?就当厨子我听说月薪都有小一万,咱们那俩糊口工资那养得住他呀?再说了,他天生就是不会循规蹈矩的人,就把这人给你,就他想得这损招,你敢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