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这才刚开始,一会儿会录下过程让你观摩观摩……太原的烂人我认识一半,你玩了十几年车,我玩了十几年人,专玩这种烂人,我让他们来,他们还不敢不来……就现在解了你的铐子,你也不是对手……”秦高峰毫无同情地说着,一脚把半爬着嫌疑人踹过一边,厌恶的眼神看着,这种装可怜的嫌疑人见过的太多了,不值得同情。只值得用更恶毒的话刺激着:“别以为警察没办法,就即便是人质死了、你的同伙逃了,照样可以把罪名加到你身上顶缸,不但你死定了,你惹了商大牙,回头我们再抄了方有信的聚赌窝点,放个风说你交待的,今天这一幕,恐怕以后天天要上演了……你老婆孩子什么下场,你应该很清楚吧?”
力量、地位悬殊,韩功立虚脱一般、抓着救命稻草一般,跪着爬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着:“大哥你杀了我吧,放过她们母女俩……大哥,求求你们,放过她们吧?”
“好啊……再问你一次,这票案子谁干的?”秦高峰突然如怒目金刚猝然发作,揪着嫌疑人的衣领,凶脸凑了上去。
“是……是孔宾强。”韩功立心胆俱裂,霎时回应过来,心理防线在最后一刻,被击溃了。
如释重负,简凡吓得长舒了一口气,腿有点发软、手有点发抖,手心里都是汗,要是没有这恶人,恐怕诈不住这个蔫巴嫌疑人。此言一出,知道嫌疑人撂了,秦高峰也长舒了一口气,手一放,嫌疑人软绵绵地坐到车厢里,就听秦高峰趁热打铁追问着:
“那个女人是谁?”
“麦燕,小名叫芽儿,张宾强的相好。”
“不止你们三个人,还有谁?”
“两个马仔,一个叫麻三娃、另一个小名叫刺头,不知道大号。”
“落脚地在什么地方?”
“汾西镇野马村,三娃家里……”
“愿意带我们指认你的同伙吗?”
秦高峰此时换成了心平气和的口吻,一俟问到此处,韩功立又发神经一般爬过来,抱着秦高峰的腿哀求着:“大哥,求求你……放过她们……”
简凡拨着电话,秦高峰不动声色地说着:“你回头看看,是不是你老婆……你给我们一个假像,我们也制造了一个假像,虽然我轻易不相信人,不过你再坚持一分钟,我也不得不相信你。”
啊?感觉到了怪异,拖着镣铐爬在小小的窗口看着,窗上接到了电话的人都回过脸来,商大牙在阴险地笑,几个伸出来的丑脑袋也在德笑,连刚刚貌似要被强暴要被轮暴的女人,也在招手,揉揉眼睛细细看看,车确实被砸了,人确实在自己家里,可确确实实不是自己的老婆。
韩功立颓然而坐,此时才觉得冷汗涔涔,一身皆湿,刹那间再看面前的俩个警察,浑身瘫软地又哀叹了一句:完了,这回真完了……
…………
…………
这场皆在挑战男人底线的戏说起来很拙劣,周边没有几个行人,是被特警清场了,如果稍加注意就会发现有问题。只不过被闷罐车关了一路的嫌疑人自己早吓住了自己,偏偏又来了个最逼真的群众演员商大牙,发生的地点又在韩功立的家里,种种的际遇让心神已经迷乱的嫌疑人不信都不行。
站到了车外,商大牙带着一干混球远远地招手给简凡打着招呼,简凡抱拳回礼了,车上窗口的视线之外,停泊着几辆特警专车,已经在刁主任的指挥下准备开拔了,至此案情向前推进了一大步,仅仅听到嫌疑人交待的后半截,足以让反劫中心留守人员欢呼雀跃了。
“简凡,我问你啊,你受过良心谴责没有?”
秦高峰站在车下,有点窝火地看着这个操蛋手下,第一次用这种提不到桌上的办法来问讯,甚至于还不如一顿拳脚来得痛快。
不料这个操蛋货根本不以为忤地说着:“秦队,反正坏蛋你扮,接下来我要当好人,他就恨也只会恨你……如果有事,受谴责的是你。”
“你爸妈那么老实的人,怎么能生出你这种货来?”
秦高峰瞪了几眼,悻悻骂了句,径自上车后面的车上去了,刁主任正在等着,刚走俩步听到了简凡对此问的回答:“秦队,这是社会问题,和我爸妈无关。”
说着的时候,嘭声关门上车。
小区周边十数辆各色民用牌照车辆在这一时间同时动了,缓缓地驶将出来,朝着南关口奔驰,向着嫌疑人交待的落脚点飞驰。
小区里,被围着三十栋单元楼人一走,看着砸车,看着队队警察一走,看着一群嚣张的混混还手持着铁家伙横冲直撞直出小区,没人敢挡,都是指指点点骂着穿制服的和没穿制服的,事后很久赶来的民警已经得知的部分信息,照例开始扫尾了,只见得数个民警沿着被砸车辆劝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