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辨一叫嚣,一干端着碗的没心情了,侧过人侧过脸,悻悻地坐过一边。肖成钢虽然人诨了点,可对于简凡还是颇了解的,端坐下来大碗大块吃着,筷子一指简凡说了句,看吧,还是锅哥理解陈师傅,这事呀。找锅哥没错,一准能办了。
“到底怎么了?”简凡狐疑地问着,这几个人脸色不太好,江师傅和史姐俩人半晌无语,简凡这一追着,史静媛就势说着,是来请你帮陈师傅了呗,一说这个自然引起了杨红杏和简凡的注意,惊声问着怎么了。黯黯地一解释这才说了,因为酗酒早出了不少回洋相,这次洋相出的更大,喝了两瓶撒酒疯,从云华酒楼四层楼梯直滚到二层,轻微脑震荡带左腿胫骨骨折,回头被人送医院一检查一手术,又发现了新问题了。甘油三酯血症,长期喝酒害得。而且还伴有平衡感失控,也是喝酒害得。
一队现在的队长张志勇打了份报告给陈十全申请病退,却不料这个。事让本就讷言的陈十全更沉默了,亲戚朋友加上队友谁去看,顶多嗯一声,不声不响躺医院好几天了,家里人生怕出其他事又告诉队里,队里这干人轮番探视一圈,结果就是多嗯了几声,万般无奈之下,张队长才想起了陈师傅这个小徒弟没准能劝劝陈十全。
江师傅和史静媛轮流说着详情,听得简凡是叹气不已,旧事翻涌到心头,莫名地觉得心里哪儿堵得慌,不过再听要让自己去,摇摇头:“我不合适去,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陈师傅喜欢你,他都这样了,你都不去看看他?”史静媛有点生气了。
“不是……那陈师傅脾气多怪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辞职时候去告诉他,他差点扇我俩耳光,回来去看过他两回,他话都不待跟我说一句。就我这德性,不找抽去么?在他眼里,我就是逃兵。”简凡说起来。几分难为、几分伤心,不声不响走了之后,似乎亏欠了队友,似乎辜负了陈师傅。
“我们呀,就是来告诉你一声。”
江义和开口了,眼里几分慈祥,忍不住摸摸简凡的脑袋,又看看杨红杏,眼光里有为俩个小儿女高兴的感觉,笑了笑说着:“十全虽然脾气耿了点,可是个好人,其实是表面上很凶,可心里呀不一定是那么想得……我记得有一次他和高峰俩人在食堂吃饭喝了点酒,高峰说你是他教出来的,十全不服气,说你是他徒弟,俩人酒没喝多少,倒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呵呵,你都走了那么长时候,真不知道他们还争个什么劲……走吧,小媛,都走吧,简老板现在怕是看不上你们这帮穷警察了……”
说话着,看着简凡脸上的难色,江师傅也不勉强了,叫了句,和史静媛一前一后出了大门,喊了后面这群人几句,这几位,吃完的没吃完的,都搁下碗了,又开始眼光威胁行动,直愣愣地盯着简凡,那意思是:你不去,哥们跟你没完。
“要不……”简凡弱弱地看着杨红杏问着:“咱去看看师傅!?”
杨红杏自然知道结果,点点头未发言,肖成钢早等不及了,指着叫嚣着:“去就去吧,还问班长?你真jb虚伪,兄弟们,来时候咱们怎么商量的?”
这一喊,蹭蹭蹭叮叮叮几下,几副锃亮的手铐亮在手里,肖成钢、郭元、王明、隋鑫几个一起坏笑着,俱是不怀好意地看着简凡和杨红杏。刑警办这事直截了当,去就请你去,不去把你铐去,里外你得去。
“走吧,杏儿……这帮土匪咱们可惹不起……”
简凡拉着眉眼笑着没开口的杨红杏,被一干前队友簇拥着,出了院门。上了车,两辆警车和一辆越野,一行直驶回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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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怎么能喝成这个样子!?”
简凡苦着脸,站到了医科大附属医院三楼的加护病房外,透过窗户一看,傻眼了。
“这不错了……三队还有喝死了的。”肖成钢不屑地说着,一开口屁股上摊了几脚,后面有人听不顺耳踹得。
透过窗子,脑袋上、腿上打着绷带的陈十全,正愣色坐着,身侧坐的那三位警装的也认识,陆坚定,省厅的张英兰和景文秀,不用说,正在做着开导工作。只不过陈师傅此时目光呆滞,像被雷劈了电打了一样没有什么表情波动,偶而微微的嘴唇动动,看得做劝说工作的三位俱是一脸失望。
一发感慨回头一看,这才明白一干警察把自己拖到这儿来的原因,估计是棘手了,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了,简凡一苦脸,看看一干来人。都是苦着脸,这就问着:“不是痴呆了吧?”
“不痴不呆,能认识人,就是谁也不爱搭理……还请那什么心理学专家开导,那景大夫说什么来着?”郭元轻声说着,史静媛知晓详细,小声嘀咕了句:“轻微型自闭,加上抑郁焦燥症状,需要一些外部刺激,最好是他熟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