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点了点头。

“那就动手吧。”大脸眼中全是茫然：“不过……我，我很想再见她一次，就算过的日子再怎麼难熬，我也没有自尽。一来是为了还想见她，再有……就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样才会死。我有许多个头颅，就算全砍下来，我也不会死，头还会再长出来。我试了好多方法，可是……无一例外都在睡一觉之後，发现自己还是完好无损的。”

姜明站了起来：“我本来是想杀掉水魔兽的，不过……现在倒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其实，要杀死水魔兽的方法简单的很，当初你学养水蛊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水蛊的克星是什麼吗？”

大脸有些茫然的看著姜明：“我知道，是火啊。但是，在水裏，再厉害的火属性的攻击对我也没有用处啊。”

姜明一笑：“只要让你离开水，那就可以了。”

“离，离开？”

姜明点头：“我若是没有料错，那人必是趁你养蛊的时候暗算你，然後把你和蛊炼制在一起了吧？”

大脸点点头，带著水波也动荡起来：“不错，正是如此。他驱蛊吞我，我自然不甘心就这样被吃掉，所以……可是後来变成这样子，人不人鬼不鬼，死不了活不成，天天日日的受活罪……”大脸露出极痛苦的神情：“你不知道……饿的要死，对著正在你身边挣扎的活人，你，你吃是不是？不吃会死，吃……”他紧紧闭起了眼，脸上的神情让人不忍看下去：“姜明，我早就想死了，我早不是一个人了！”

“不要这样。”姜明说：“那是他迫你的。”

“就算能离开这裏，我……我还能做一个人吗？我已经成了一个妖怪，一个吃人的妖怪……离开了这裏我还能去哪裏？我还能做什麼？”大脸悲哀的一笑：“你们杀了我吧，做做好事，把我杀死，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吃人……不想，我不想再这样丑恶带著罪活下去……”

我心裏也悲凉起来。

大脸……大脸他还有一个人的心，他，他还是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