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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垂眸看着她,深幽的眼眸里隐隐透着暗光。

眼前的女子眉目间略施粉黛,淡如水墨。不染纤尘的青丝如瀑地落在身后,双眸垂垂欲泪,人畜无害的模样甚是让人心怜。倒不是因为何等的国色天香足以让所有花容都黯然失色,实在是他极少这样仔细地去看一个女人,真的静下心来一品,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像极了寒冬中迎风独立的孤梅,落叶生香。

他支着手,纤指淡然地托着半面的脸,打量的视线露骨且毫无避讳。

过了许久,苏青的双脚已经开始发麻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青感觉刚刚有些愈合的屁股感觉好像又要被再次压裂。

然后时间依旧一点一滴地过去。

案上的檀香渐渐燃尽,顾渊垂眸俯视,语调甚淡:“就是府里最低微的侍女,也都要经过宫中的九重宫测选出,现在凭两三句话,你就想进摄政王府?未免,太看轻了一些。”

再这样跪下去,她的整个屁股都要给坐烂了!

苏青狠狠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原本还嗪在眼眶里的泪水顿时倾如泉涌,顺着脸颊缓缓滴落在地面上,片刻间泪流成河。

她拖着身子盘踞到顾渊身边,紧紧拽住他的衣袖,擦拭着眼角的眼泪:“奴家早已无家可归,只要王爷让奴家留下,让奴家做什么都心甘情愿!求您别赶奴家走!奴家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只要能在王爷身边,让奴家上刀山下火海都万死不辞……”

顾渊看着自己渐渐被泪水染透的长袖,微微眯了眯眼,顿时周身寒气大作:“松手。”

苏青在冰冷涉骨的语调中一哆嗦,下意识地松开了他的袖子。这样的眼神太冷冽,干脆将整张脸埋进了衣袖,直接趴在地上悲痛欲绝地哭了起来。她的哭功甚好,如泣如诉、如琢如磨,甚至还绵延有序地似带着悠长的节奏,漫漫地浮满了屋中的整个角落:“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